我叫小雅,两个月前,刚生下儿子豆豆。别人家坐月子,婆婆忙前忙后,炖汤熬粥,热闹又温馨。而我呢?只有我妈来照顾了半个月,就因为家里有事回去了。剩下的日子,我和老公大明手忙脚乱,常常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最让我心寒的是我婆婆。她就从农村打来一个电话,语气干巴巴的:“小雅啊,地里正忙,实在走不开,你……自己多注意身体。”电话就这么挂了。我听着忙音,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委屈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农忙?难道比亲孙子和刚生完孩子的儿媳还重要吗?我心里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又冷又硬。
从那以后,我心里就结了疙瘩。偶尔和婆婆通电话,也是不咸不淡地聊几句。我能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但我懒得去猜。那份被忽视的痛,让我不想主动靠近。
那天是周末,豆豆刚满两个月。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有点沉重,有点蹒跚。打开门,我愣住了。是婆婆刘阿姨。她站在门口,风尘仆仆,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手里拎着几只老家带来的土鸡,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看我。
“妈,您怎么来了?”我侧身让她进来。她放下东西,局促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突然,她从怀里摸出一个旧得发白的手帕包,一层层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厚厚几沓百元钞票,零零整整的,捆得歪歪扭扭。
展开剩余67%“小雅,这个……你拿着。”她把钱往我手里塞。“妈没来照顾你,对不住。这钱你买点好的,补补身子。”整整三万块!我吓了一跳,像烫手一样赶紧推回去。“妈,您这是干什么!我们有钱,这钱您自己留着养老!”我心里瞬间涌起的不是感动,而是不解和一丝愤怒。这是什么意思?用钱来买心安吗?用钱来弥补我月子里的孤独和无助吗?她觉得钱能解决一切?
婆婆却异常固执,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出奇地有力气,硬是把钱塞回我怀里。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只是低声说:“拿着吧,给孩子买点东西。”然后便转身去看婴儿床里的豆豆,留给我一个佝偻而沉默的背影。那叠钱攥在我手里,沉甸甸的,却硌得我心口生疼。
晚上,我把心里的憋闷和委屈全都倒给了大明。大明听着,重重叹了口气,眼圈一下就红了。“小雅,你错怪妈了。”他声音沙哑地说,“妈那时候不是农忙,她是腰椎的老毛病犯了,疼得下不了床,紧急去医院做了手术!”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怕你月子里知道这事,着急上火,再落下病根,死活不让我告诉你。她一个人在医院熬了十几天,出院没休息两天,又想着亏欠你,拼了命地攒钱……”大明哽咽着,“这钱,是她所有的积蓄,还有她偷偷把家里留的口粮和那几只会下蛋的老母鸡都提前卖了凑的!她说她没出上力,得出点钱,心里才好过点……”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脑海里瞬间闪过婆婆今天那疲惫的面容,那躲闪的眼神,那佝偻的背影,还有那叠捆得歪歪扭整、零零散散的钱……原来那不是冷漠,是深沉的隐忍;那不是补偿,是她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的爱!她自己忍着病痛,独自承受这一切,心里牵挂的却还是我和孩子。
我走到客房门口,婆婆已经睡了。月光下,她睡得很沉,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还在忍着疼痛。那双粗糙的手露在被子外面,一道道裂开的口子,像是诉说着所有的艰辛。
我轻轻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手里紧紧攥着那三万块钱。钱上仿佛还残留着婆婆的体温和汗水。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滚烫。之前所有的委屈和怨气,在这一刻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心疼和愧疚。
我错了。母爱有很多种,有的细腻温存,有的却沉默如山海。她什么都没说,却把能给的,都给了。这笔钱,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沉甸甸,也最温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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